“翠绿色的窗帘微微随风晃动着,偶尔被掀开一片,以起伏不断的波纹遮起窗外那无可替代的美丽。朱红色慢慢被渗透成橙色的晚霞,悠悠地漂移于空中...”
学妹猛然把满是字迹的本子盖在桌上,单手揉着太阳穴,带着似因关心而头疼又似带些许嘲笑的模样,道:“南同学啊...这开头...不是说不好...只是...”
斜对面坐着的南同学一脸担心而又迫切欲知答案地仰望着学妹。
“那个...你平时喜欢看...世界名著?”学妹打量了他一下,犹犹豫豫说出这话。
“啊...”他刚想说自己对书并没有偏好,路过的同届女生瞧了一眼自己的小说,抢过话头道:“这开头长得真像多少世纪的古董书的开头了。现在的读者一看到这么无趣的写景,肯定立马扔书了。把这稿退了好了。”
学妹皱皱眉,凑过那女生的耳朵嘟囔了几句。
“第五次了啊...”女生斜眼看看南同学,习惯性地翻了下白眼,弯下腰指着小说的开头,说道,“你这开头就有3个问题。1.写景没有节奏感。写景的片段很枯燥的,你还把景色写得全是‘缓缓’、‘悠悠’,哄小孩睡觉么?看!这里写窗帘的改成‘骤然翻身被掀开一片’,加点紧张感就好很多了。
“2.形容词太语文书了。拜托,现在的人都喜欢字凑起来好看,不管合不合理,都拼凑上去。里面‘朱红色’就改成‘绯红色’,‘翠绿色’改成‘芥末色’。
“3.从窗帘写到窗外,写什么‘无可替代的美丽’,干脆把这故事重新设定改成病院里无法走动的病人渴望外面的世界,那个美丽改成‘无法触摸的美丽’。
“4.搞点剧情好不好,推理什么的最近很热,推理悬疑只要有谜团就是啦。这样改‘绯红色慢慢被渗透成橙色的晚霞,悠悠地漂移于空中,翠绿色的窗帘微微随风晃动着,骤然形成波纹,进而缓缓从左边被拉上,那个静静站立的黑影立即被完全吞噬了...”
“学姐好厉害!”那边响起学妹的欢呼声,学姐嘴角诡异弯弯,向着南同学。
“你好,我想入部。”
侧对着我看书的她抬头瞥了我一眼。
“当然可以,不过有个要求:不能谈恋爱。”
听到新人想加入,第一反应不是该说“欢迎欢迎”的么。
不过话说这不是现今重点,况且也是预料中反应。
“为什么不能谈情说爱?”
“哟。”她忽而抬起头盯着我的脸,脸上惊异的神情一闪而过。
所以,她是觉得我过于好奇了,她提出的条件很正常?话说我是走错地方了吗?
几分钟前,我路过学校其中告示栏,上面五颜六色全是社团的招生通知,也闲来没事,停下脚步浏览了一下后,手痒抚摸着上面的纸张,意外发现被某张告示遮住的“小说合作部招新告知”。
与其说是被遮住,不如说是故意找个地方挡一挡。
小说合作?最近吹起的潮流?
小说合作部和文学部的关系?
脑海中竟呈现出不久前看的那部A V的奇葩画风。
从旁边女厕走出两女生似乎在聊厕所门上的涂鸦什么的。
原来现在女厕里面已经宽到可以让人习惯了在洗手池旁等同伴了。
“忘了。”看起来像是部长的女孩子捧着书淡淡说道,忽而似是要补充,“恭喜来到小说合作部。”
看来“不能恋爱”这个规矩似乎是传承下来的。啊不对,怎么是“恭喜来到小说创作部”?难道刚刚已经有什么暗中测试不可?
环顾这间小小的活动室,两张桌子,一个有着寥寥几本书的简易书架,一块黑板,还有部长正坐着那张椅子。
“啊抱歉,先坐桌子上吧,自便好了。”部长又似补充般说道。
很不幸,这里居然缺了最重要的。
“部长,其他人?”
“就我们俩,不用叫我,出个声我就知道你在跟我说话。”
“抱歉呢,最近有点咳嗽。”
部长又抬头看了我两眼,似乎她的目光很矜贵一样。
“今后多多关照。”
被部长祈求关照什么的实在是...啊我在想什么呢。现在我却对另一件事特别好奇。
“社团的人数下限?”
“好像是5人?我申请社团成立的时候出钱让几个人签了名,主要只是想要这间课室。”
“万一被发现?”
“废部咯。”部长这次倒是边看着我边把话说完,“现在在乎这事的也只有你而已,本来是0人的。”
好吧部长你是多不喜欢我进这个名曰合作的社团啊。
这样看来,她不那么欢迎我,不是因为要搞什么神秘组织,倒是不想多我一个口风疏漏导致废部吧,还是说只是想玩一个名为“一个人的社团”游戏。
不过难怪社团的招新通知被贴在文学部通知的下面,如果被文学部的发现貌似倒是挺危险吧。
“本来就没打算招人吧。”
“没有适合自己的社团就自己造一个好了,不过招新属于必要而不想做的,万一你没看见那个招新而去递小说合作部创建申请我岂不很麻烦?”
实在是漏洞百出的回答,但这样的回答套在女性部长身上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也只能称是完美的。
“不进文学部?”
她瞥了我一眼。
“文学部太成功了,如果加入我会自惭形秽的。”
从她口中吐出的“自惭形秽”这四个字,实在太喜感了。
“太成功?”
“也就是没有输过。”
“有句话,否认自己输就不算输。”
她忽然两眼发亮,直盯着我。
我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这种情况下说点话是最好的选择。
“嘴里嚷得好听的打架废材的座右铭。”
其实我心里不该发毛,而是应该觉得感动才对。被这样一位居然长相清秀的一部之长重视(投来眼光还不重视么),大概到了后来会时间幸福的事吧。
“其实否认和不承认还是有一线之差的。”
她忽然笑起来。
实在是惊悚了。
“否认”和“不承认”不是狗仔记者经常玩的伎俩么。
“你叫什么?”
她终于记起要问我的名字了,啊不对,应该说她开始接受我是部员这个事实了。
“阿京好了。”
“真是个霸道的名字呢,呆在那字前后而搭配成的中文词组都那么华丽。”
可惜了我一直只是那个被霸道对待的人。
“托您的福。”
“可怜了这名字。”
果然托这名字的福,又被霸道对待了。
“哪位平凡人的名字不可怜?”
“如果你叫狗蛋的话,”
我是应该庆幸她没有觉得“狗蛋”这名字配上我也显得可怜了吗。
反正在“狗蛋”上牵扯必定没什么好事,直觉这样告诉我。
可惜此时自尊心居然战胜了理智!
“那么你叫?”我问起了她的名字。
“好吧我就允许你叫我部长吧。”
看着这个贫乳豆丁摆起些许女王的架子,违和感狠狠摩擦着我的胃部。
哎呀,我居然忘了来这里的最大的目的:
小说怎么合作来着,啊不对,是你不想招人怎么合作来着...
啊啊不对,应该是我们怎么可能合作得了啊...
“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样,不大公平吧?”
“那么,你还要什么?”
“抱歉,我想要那个。”
他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却很自然地做出一个违和的姿势:右手举高到耳边,贴着头发作出个枪杀的动作。
“啪~”他带以让人怜爱的声调吐出这个完全无法让人以“装嫩”二字看待的拟声词,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扭曲了。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亲爱的,请不要用极富磁性的声调演绎这种重复的极富羞耻色调的词语好么,一点也不萌好么。
我不禁单手捂着头,啊当然不是被他那个虚假动作弄得头部出现心理痛感错觉,只是反射性的想用手挡一下外星电波。
“不行,换一个如何?”
“好啊,你不切就行。”
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脸红,啊这话逻辑不对,应该说如果他是女人他应该要脸红。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就在那发生之前,他以惯有的极速一巴掌盖到我脸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之时,这个善变的凶徒收拾了他之前变态得似乎在不断**我的笑容,那张脸平静而漠然了下来,还在辣痛的手掌扫过腰间猛然击向镜面,掌心那把锋利的刀正正横插在镜子上,伴随着略大的声响,刀尖旁多了几道玻璃裂痕。
“这人,干掉他OK?”
他手指狠狠戳了几下被刀尖插住的照片中,那个男人的头,那略带戏谑的语调包裹着无人敢于抵抗的命令似的气息。
他的脸部肌肉灵活地微动,那个和照片中的男人表情相似的嬉皮笑脸又再次被切换了。
只是那对于他这种伪物来说是装点愤怒的饰物,而对于照片中那个少年来说却真实得似乎只是空壳。
那个被套在宽大橘色卫衣的白皙少年,那张脸,我记得太清楚了。
只是,在那张照片,那句狠话弹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的疑惑居然是: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还有,他是从哪儿把照片给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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